宁溪下意识的想要挣脱,奈何季景行手上加了力,死死的禁锢着她。
在外人面前演戏也就算了,可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演戏,宁溪觉得很丢脸!
“我不会跳舞!”
宁溪反驳着他,言下之意根本不想跟他跳舞。
季景行脸色微沉。
林东远察觉到两人的小动作,心中很是担心宁溪。
“今天的开场舞是自由组合,季总何必为难她?”
“为难?”季景行重复着这两个字,修眉轻扬,转而看向怀中挣扎的女人。
“老婆,我有为难你吗?”
前面两个字很明显是说给林东远听的。
宁溪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温情,反而满是威胁,压迫……
她贝齿轻咬着下唇。
为了父亲能升职,她只能吐出两个字,“没有。”
“乖。周总在等我们了。”季景行满意一笑,拥着她往人群走去。
林东远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宁溪被她讨厌的人带走……
他下腭的线条绷的很紧,眼底写着满满的不甘!
但很快又只能泄掉那口气……
林序秋在旁边骂,“季景行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,他不爱小溪,又偏偏要禁锢她!”
在林序秋看来,不爱就该大大方方的放手。
小溪根本不会纠缠他,反而是他,迟迟不肯放小溪自由!
然而林东远却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一些角度。
“序秋,你错了。”
“恩?哪里错了?”林序秋不解的看向大哥。
林东远默了片刻,才说出了那个连他都觉得震惊的答案。
“季景行,他很爱小溪。”
“!!”林序秋震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,“哥,你没事儿吧?你从哪儿看出来的?他要是真的爱小溪,会这样伤害她?还在外面养女人?”
这算哪门子的爱?
林东远本来也不信,但他知道,事实就是如此。
他是男人,对男人心里的心思再了解不过了。
这也是他刚刚才发现的。
或许连季景行自己都没看明白自己的心呢?
这个世界上能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,太少太少了……
——
宁溪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季景行跳了华尔兹。
仅剩的耐心也消磨殆尽了,她半天没露出个笑脸来。
原本浪漫又抒情的舞步此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折磨!
季景行倒是很高兴。
只要她乖乖待在他身边,这就够了。
至少不会有那些讨厌的雄性动物来骚扰她!
“你刚才说不会跳。”
季景行率先开口,打破两人间的静谧。
背景里的优美音乐也没缓和宁溪的心情。
她轻哼了一声,侧过头。
本就是为了拒绝他找的借口罢了……
在嫁进季家以前,她的确不会跳华尔兹。
后来跟季景行一起出席的场合多了,她偷偷在背地里报了舞蹈班。
学成后再没跳过,没想到临到离婚,反而是派上了用场。
宁溪黑着脸,季景行也不生气。
他左手握着她的右手,感受着那淡淡的体温。
还有她近在眼前的小脸,以及有意无意擦过他胸前的雪白……
所有的一切,都在告诉他,此时此刻,宁溪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女人!
舞池外。
好几个男人去邀请柳南絮,都被她拒绝了。
她是想等季景行的,谁知道一转眼就看到他在舞池里抱着宁溪?
都签字要离婚了,还这样卿卿我我,真是不要脸!
韩栋始终守在柳南絮身边。
“南絮,我要做些什么,你才能高兴?”
他发现回国的这段日子,柳南絮一天比一天沉默了……
她脸上也没了笑容。
柳南絮听言,冷冷扯了嘴角,“你帮我毁掉那个碍眼的女人,我就高兴。”
韩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。
是宁溪。
“好,我帮你毁掉她。”韩栋毫不尤豫的点头答应。
他从小就爱慕着柳南絮,为了她,他什么都可以做!
韩栋扔下这话,起身快步离开了。
柳南絮毫不在意。
她从来没看得上韩栋,也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。
一舞很快结束。
柳南絮瞅准了时机,从服务生的手中接过装着香槟的托盘,举步朝着季景行和宁溪走去。
她的腿还没有彻底好全,走路时稍稍有些跛脚。
“季总,太太,你们刚才跳的真美!”
连称谓也发生了变化。
宁溪高挑着柳眉,一时间也没看出柳南絮这是唱的哪一出。
尤记得她刚回国那会儿,骄傲的像只孔雀,一群人在酒吧替她庆生。
还夸她赢了比赛,是个天赋型选手。
这一转眼,立马跌落神坛,成了季景行的小助理?
她还真是,能屈能伸……
季景行也看到了她,眸光微深。
“你腿还没好,何必做这些?”
宁溪从他语气中听出了关切。
柳南絮强挤出一抹笑,“我以后不能比赛,只能从头开始。江辞今天不是没来吗?我来接替他的工作的。”
宁溪眼角微抽。
江辞要是在现场,估计能被气死。
没等季景行接着说,柳南絮又看向宁溪,“太太,请喝酒。”
“不了。”宁溪很坦然的摇头,“你的酒我可不敢喝。”
怕被下毒。
柳南絮顿时一脸委屈的看向季景行,“季总,我是真心祝贺你们,我……”
“好了,你不必做这些事情。”季景行皱眉看向一旁的服务生,很快有人拿走了她手中的托盘。
“我……景行,我现在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……”
说着,柳南絮的嗓音就哽咽起来。
宁溪实在是看不了这样哭哭啼啼的场面,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。
刚刚站定,就有个服务生朝她跑过来。
“季太太,您的父亲来了,在走廊那边等您。”
“我爸?”宁溪疑惑的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。
是个偏僻的角落,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那边还有条路。
不过……
她爸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场合,怎么会突然过来?
“您父亲似乎是有急事,您快过去吧。”服务生焦急的催促。
宁溪半信半疑的跟了过去。
一路上她走的警剔,等到了走廊,果然没有看到父亲的踪影。
“你不是说我爸在这里吗?”
宁溪皱紧了眉,默不作声的往后退了一步。
谁知道那服务生突然就朝着走廊深处飞奔而去。
“喂?”
宁溪想叫住他,身后的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。
“你爸没来,来的人是我。”
韩栋手里捏着一把水果刀,目光如死水一般盯着宁溪。